舒喻心中大惊。
这种药物的发作时间,似乎比上次长了不少。
贺青翰的状态也不太对劲。
他状若疯狂,似乎想要将她吞噬殆尽。
“你给我下的这种药,到底是什么?”贺青翰问。
“……”舒喻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。
他说什么?
刚才在说什么?
贺青翰知道她给他下了药?
“从上一次我就知道了。”贺青翰凑在她耳边,“我本想制止的,可是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“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想杀掉我还是……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粘腻。
“不过,上一次,我很享受。”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,“我想,你使用的那种东西,应该是催发感觉的药物。”
“我不太排斥。”
“这一次,也是那种药物?”贺青翰的表情和声音都有些迷离。
舒喻嗓子紧了紧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“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。”他轻轻地笑着,“你就是最天然的催化剂,就算是不用那种东西,我也可以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,其实不用这么煞费苦心的。”贺青翰的眸子漆黑。
呼出的热气让人颤抖。
舒喻咬着牙。
该死,那药物为什么还不起作用?
如果再这样下去,她可能真的要被贺青翰给吃掉了。
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住贺青翰的靠近,贺青翰以极大的力道掰开她的双手,只听得“刺啦”一声,衣服被扯破。
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。
她被禁锢在那里,如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。
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来,她闭上眼睛,在心中祈祷,听天由命。
就在她以为贺青翰会扑过来的时候,耳边传来异样的声音。
舒喻慢慢睁开眼睛。
身边的那个男人,正露出陶醉的表情。
他的声音有些浑浊,连带着呼出的气息也浑浊不堪。
舒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终于,药效终于起作用了。
在最关键的时候,终于起作用了。
她有些瘫软地躺在一旁,看着贺青翰的独角戏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这贺青翰对药物的抵抗能力,比百岳人还百岳人。
不管是这次还是上一次,她都是侥幸才过关,下一次,大概就没这么幸运了。
舒喻看着指甲上。
指甲的颜色有些变化,从原本的大红色变成了浅浅的红色。
江鸣夜曾经告诉过她,对于女人来说,藏毒最好的地方便是指甲和头发,这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。
眼下,不管是藏在头发里的毒药还是藏在指甲的毒药,都要用完了。
软软是百岳的百毒之物,根据那本蛊兽饲养指南,她只学会了一个皮毛。
软软不在她身边。
等这些毒药都用完,她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手段。
舒喻第一次感觉到,身为一个普通人,在这些人中生存太难了,如果不是有萧释他们护佑,她大概活不过一集。
正在胡思乱想着,贺青翰似乎在说着什么,那声音中带着痛苦,还有一些其他的意味。
舒喻咬了咬牙。
这种药物是有缺点的,虽然能够迷惑人的心智,使人陷入到真实的幻境中。
但,深陷其中的人最后一刻却很痛苦,甚至有可能会死掉。
她缩在那停顿了好久,终究还是不忍心。
……
贺青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舒喻。
她的身上有些狼藉。
空气里也溢满了特异的麝香味道。
他揉了揉头,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,有些不过瘾,想着再来一次的时候,却发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。
贺青翰的脸色发黑。
他的身体条件,到底是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的?
“你,去洗个澡吧。”舒喻在发抖。
“我不太喜欢这种味道。”
贺青翰倒是没有再纠结,他围了浴巾去洗澡。
舒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中了极乐鸳鸯之后,贺青翰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化身成狼了。
也就是,这段时间她是安全的。
可,这段时间之后呢?
到那时,她又该怎么办?
舒喻抱紧双膝,将头放在膝盖上,闭眼。
也不知道萧释现在怎么样了。
他目睹了那么可怕,那么悲惨的场面,更是抱着已经死亡的“她”离开,以他的性子,大概会发生更可怕的事。
不敢想象,无法想象。
一想到萧释万念俱灰的模样,她就心疼得无法呼吸。
萧释,萧释……
她在心里喃喃地看着他的名字,神情恍惚,意识也有些模糊。
迷迷糊糊中,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唯美到天怒人怨的人。
他如冰雕的美人一般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。
“萧释……”舒喻想抱住他。
可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般,一动也不能动。
她只能焦急地呼唤,喊着他的名字,一声一声,声声响入心底。
“云影。”
那声音,仿佛是从遥远的空间里传来的。
仿佛穿透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,无尽的寒冰在曲折盘旋中化成一种难以言状的温柔。
在梦里,他喊了她的名字。
那个,只有他会喊的名字。
“萧释……”舒喻欣喜到想哭。
但,几乎是在瞬间,她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语气,冰冷程度,以及喊她名字的习惯……
他,不是萧释。
“冰合。”舒喻眯着眼睛笑着,溢满眼泪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我。”
萧冰合的声音里带着迷蒙和缥缈。
冰如雪,在黑暗的空间里蔓延成一片苍茫的雪白。
“冰合。”舒喻想挣脱开身体的禁锢。
可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一般,根本不能动弹。
她有些着急,声音也变大了一些。
“冰合……”
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,她突然觉得下巴一疼。
疼痛感令她瞬间清醒过来,睁开眼,看到一双漆黑无比的眸子。
“你梦到了他?”贺青翰的声音森森。
“还喊了他的名字?”
舒喻打了个冷颤。
刚才,竟是一场梦么?
她在梦里见到了萧冰合?
“你可知道。”贺青翰挑着她的下巴,“听到你深情地呼唤他的名字,我嫉妒得要疯了。”
舒喻将头撇过去,“青翰,你应该知道,我爱的人,一直是他。”
“从头到尾没变过。”
“好一个从头到尾没变过。”贺青翰冷笑了两声,“你,可真是……”
他的双手抓住她的双手,“让我想狠狠地报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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